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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基本資料信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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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愛吃瓜豆,自己家門前有一塊菜地,就種上了各種蔬菜和瓜豆,瓜上架,于是,四月底的時候,就得搭瓜棚了,棚架的支柱是原先立好的,就是在那些鉛絲格上重新繃上麻繩,然后沿著棚架邊沿種上絲瓜、黃瓜、瓠瓜,另一邊種上四季豆、扁豆和長豇豆,菜地的角落還種上茄子
整個菜地種得密不透風,然后是開花,黃的、白的、紫的,粉蝶和昆蟲都來,有一種蟲子我們叫“牛蟈蟈”,樣子像天牛,沒觸須,朱紅色的頭,全身黑而亮,甲翅上有一種藍靛液的光澤,像金龜子一樣,非常漂亮
這牛蟈蟈很犟,像牛一樣,兩只蟲碰到一塊,就一定互不相讓,一場好架難免
你咬我、我咬你,難分難解,扯都扯不開,直到一方被咬得缺胳膊斷腿的,才會退讓
還有一種小甲蟲,黑甲翅,黃身體,捉它的時候,它就往你手指撒泡尿,黃黃的,好多天也洗不掉,我們當成繪畫的顏料,捉住它,讓它的屁股頂著紙,一泡黃黃的尿就噴出來了,鮮艷的像絲瓜花一樣
于是,蜻蜒、蟋蟀、蛞蝓和蝸牛都來了,鳥也來了,鳥吃蟲子,偶爾也偷點瓜吃,鮮嫩的瓜還沒掉花,就讓鳥啄出一個洞,蔫了爛了,不過,蟲子也少很多
知了也來,知了干的壞事比較隱秘,它用嘴器插進瓜里,吸吮汁液,瓜被吸部位就癟縮變形,長出癭子,這瓜就不好吃了
知了吸瓜汁的時候就不吱聲,等它吃飽喝足以后,就開始大放歌聲
我們經常來菜地,熟悉這里發生的一切,自己種的瓜想啥時候吃,就去摘來,新鮮得要命了,味香,不用加魚肉高湯,那味也美得要命,那時的生活要求低,容易滿足,現在吃這些瓜果,再怎么烹調,也吃不出那股鮮味來
這就是生活,此一時彼一時
地震還是影響到了天,半夜天就變了
陰云
大雨
冷風
洪水
曬壩有限,抗震棚有限,“地富反壞右漢奸特務走資派”不準住抗震棚——對于我們生產隊,被剝奪住抗震棚權利的便是我的“高頭婆婆”王趙氏、我的大爸王生厚和我的二媽張少芳
不知為什么我們全家也沒有住抗震棚,而是住在自家廳房的篾簟里
父親把我們從別人家的抗震棚叫回去的時候,我就感覺我們被生產隊遺棄了
雨沒完沒了地下,到處都生了青苔發了霉
馬燈整夜都掛在大門外櫻桃樹上,雙扇的木門雙扇地開,一有余震我們就尥起蹶子往雨壩里跑
二哥摔壞了膝頭,我摔掉了門牙
“先生……”她突然這幺叫我,又有點象自言自語
老木開始唱歌了
又見老屋有一支有關老屋的歌,在心里打了很久、很久的漩渦,一直沒有唱出來
今年春節,我終于在侄兒的陪同下回了一趟老屋
天!這是那棟我熟悉的親切的熱鬧的、生我長我、陪伴了我十八年的老屋么?怎么這般的低矮?我童年、少年眼中那高大、氣派的大斗門哪里去了?那142020-12【原創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