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【mj222525】【mj222528】紅中換三張缺一門麻將,開局換三張,廣東的紅中癩子推倒胡麻將群,只能自摸,抓馬,一元一分,跑得快時間:全天24小時 游戲類型:單挑,多人,親友圈模式、秒上下,隨時可玩人多火爆全天24小時不熄火加不上微信就加【309977646】或如果添加頻繁就換一個加 …來賣東西買東西,把錢賺了回去,也把錢消耗在金官街上。到了街天,這里的趕街人是人山人海。一條不起眼的街上,趕街的人一個挨一個,擠得水泄不通。走在街上,你不知道該怎么走路了,有時候被擠得腳都不能著地,讓人擁著走。到了冬天,是鄉下農閑的日子,趕街的人更多。春節年關,每天到街上的人每天有四萬多,金官街上的每一條巷子里,到處都擠著人。我們無法描述金官古鎮上的這種趕街奇觀,很難說清金官為什么會有這種奇特的趕街現象。 我還沒有二十歲的時候,就常在金官古鎮上做生意。我常去聯系生意的一家人姓范,人們都叫他老范。老范是一個老馬幫,他的兒子曾和我一起怒江修公路。老范家住在古鎮的中街,門口有一口老井。也不知這井是什么時候修的了,井口是四方的,不象別處的井,井口是圓形的。整個三川壩的人,還有街上的人都叫這井為“四方井”。四方井邊上有一棵大榕樹,一年四季枝繁葉茂。井水很旺盛,整條街上的人,都吃這井里的水。 老范是四川人,趕馬的時候在金官古鎮安家了。老范有一只眼睛瞎了,他說是趕馬的時候被牲口踢瞎了的。老范眼睛不好,但算賬很清楚,我和他每做一次生意,他都沒有吃過一次虧,當然,我覺得他也沒有讓我吃過虧。我和老范家做生意,都是由我到山上去躉山貨,由老范家在街上零賣。我也知道把貨拿給老范去銷,在價格上要便宜一點,但如果我自己去街頭上賣,卻還賣不到老范給我的價錢。所以,到現在為止,我都感謝老范,是他教會我了生意,教會我了生活。我在老范家做生意的時候,四方井里曾淹死過一個人,聽說是一個馬幫,因為神經失常跳了井的。那時候,我有時也因生意不順心而煩惱。我對老范和他的兒子說,我們每個人都有不順心的時候,心里難過的時候誰個沒有,但我們怎么就是不會神經?老范和他的兒子聽了都覺得我說話好笑,都把我當成他們的好朋友。 在四方井旁邊,有一個開小店的老人,人們都知道他姓萬,叫他萬老板。我到老范家的時候,常到他的鋪子里去買一盒煙,一包火柴什么的。萬老板舊社會也是馬幫,聽口音好象是大理人。我問老范,萬老板是哪里人,老范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。老范只說萬老板從年輕時候趕馬,一直趕到解放前夕。萬老板解放前是幫人家趕馬,整年都在路上,無田無地。解放后土地改革,萬老板成了小商販階層,屬于供銷合作社管理,于是就到街上來開店。一條街上的人都叫他“社干”,“社干”的意思是:合作社的干部。合作社的干部,那幾年是十分吃香的人物。那時候,買茶葉,買肥皂都得憑證供應,可想而知,“社干”手里的權力有多大。所以,我覺得萬老板開店的那幾年,也和趕馬的時候一樣風光。 萬老板趕馬的時候就常在街上做生意,知道街上的行情,也和街上的生意人熟悉,到街上做生意,也就得心應手。萬老板趕馬時候娶不到媳婦,到了開小店時,卻找到了一個比他年輕二十多歲的女人。一條街頭上的人,都說萬老板有艷福,他趕牲口的時候,在趕馬路上就有相好,到了老了,卻又娶到了年輕漂亮的女人。這真讓人羨慕而又妒忌。可惜老板萬比媳婦死得早,萬老板死的時候,媳婦才五十來歲。萬老板怕媳婦難渡他死后的寂寞的日子,就從自己的積蓄里拿出一部份,為媳婦買了一輛自行車(那時候,街上有自行車的人相當少)。媳婦學了半年才把自行車學會,整天騎著在三川壩子里亂跑,在金官街上走來走去,打發著寂寞的時光。老板萬的媳婦會騎自行車,但不會搖車鈴(可能是騎車不熟悉,來不及搖),車行在路上,老遠喊著過路人:“妹妹——讓車讓車”或者喊:“哥哥——讓車”。前些日子我到金官古鎮去采訪,整個三川的人,整條金官街上的人,都還記得有老萬這個老馬幫,有一個騎自行車喊人讓車的老太太。 四方井下面,還有一個小食館。食館也是供銷社開的,想不到,做廚師的,也是一個老馬幫,叫楊德貴。老楊人瘦瘦的,嘴里經常刁著一只白煙,系著一條藍布長衫,胸口上用白廣告顏料寫著“供銷社006”幾個字。那時候,到食館里吃得起飯的人不多,整條街一個食館,卻還清清淡淡的。金官街上的人,有了點錢,偶爾也吃食館,但飯自己家做,肉到食館里端。老楊的肉,都是一次炒好,放在一個大瓷盆里。買肉的人,可以買一盤,也可以買半盤。我記得,一盤是四毛錢,半盤只收兩毛,相當適惠。 我小時候到街上去,喜歡到小食館門口去東瞄瞄西瞄瞄。那時候在村子里玩得沒有意思了,就到金官街上去,街上的每一個門市部里的東西都被看過無數遍。到街上去,手里一分錢也沒有,到街上去只是去看熱鬧。到小食館去瞄,也是上街的一個內容,沒有想到那時候看到的小食館,也能進入我的文章。我想起,那時候吃食館的,多數是一些趕馬人,趕馬車的人。趕馬人,把牲口吊在食館門口的一棵電桿上,再把飼料口袋套在牲口的頭上,一匹牲口一個小口袋,讓它們慢慢地吃,自己就放心地進了食館。趕馬車的人,把車趕到食館門口,停好車,喂好牲口,也坐進了食館里邊。我很羨慕那些趕馬車的,頭戴一頂大理產的細白草帽,草帽頂上還綴著花,草帽下面,拴著藍色的,白色的好幾條帶子。老楊和馬幫們熟悉,聲音很大地招呼著馬幫們,他嘴上的那支煙,和人打招呼時也不取下來,在嘴邊上一抖一抖的。很多時候,馬幫們要老楊也來喝一杯酒,生意閑下來,老楊也賠著喝一杯。馬幫們喝了酒,話比較多,小食館里象吵架一樣,非常有意思。 在金官古鎮上,老的趕馬人,我大多不認識,年輕的趕馬人中,我有一個朋友,名叫王國貴,街上人都叫他“老貴”。老貴家父親也是趕馬人,所以,老貴從小就幫父親喂馬,放馬。久而久之,老貴就一心只想著趕馬,書也不想讀。他家里的人說,是老貴的父親把老貴給害了,從小就讓他喂馬放馬,就和馬感情深厚起來了。老貴成績不好,考學考不上,補習沒有心思,沒有辦法,家時就只好遂了老貴的心愿,讓老貴趕起了牲口。當時是幫生產隊趕馬,苦工分。可是,趕馬沒幾年,到了1981年,包產到戶了,老貴就買下了他趕的那兩匹牲口,自己經營起來了。靠山吃山,靠街吃街。老貴趕馬,不再只苦工分,馱菜賣,馱米賣,什么找錢馱什么,天天都有錢進。積蓄了一點錢,老貴就又賣了馬,換了一輛手扶拖拉機。那時候,政策才開放,好些人都還沒有轉過彎來,連我都對他買拖拉機的事有一些懷疑,懷疑他干的事是否符合政策。老貴卻把拖拉機開得有滋有味,白天出去拉貨,一到晚上就在打扮他的拖拉機。他的拖拉機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車身車頭擦得干干凈凈,扶手上還常拴著一條花毛巾。我的印象里,他的拖拉機上還焊了一個小鐵籠子,里面裝有一個喝開水用的玻璃瓶子,瓶子外面還有一個塑料線織的套子。自從開起了拖拉機,老貴的衣服也穿得整潔起來,把趕馬穿的那身對襟衣換了,穿上了茄克衫了,這和他和趕馬的時候大不一樣。老貴把手扶拖拉機開得有滋有味,政策也不見變,而且越變越好。很多人這才跟著老貴買拖拉機,街上手扶拖拉機多了起來。手扶拖拉機找錢又比較難了,老貴馬上把拖拉機換成了大汽車。老貴的大汽車是“昆明”牌,是金官街上個體戶的第一輛大汽車。第一輛大汽車,當然又最能找錢,老貴又是街頭上讓人羨慕的人。我這才覺得老貴讀書不行,總不如我。但他趕馬,開車都比我強,思維也敏捷。改革開放這幾年,他干的事總是對的,他總是能走到人前面。 這次到金官街采訪馬幫,我特地去找了小食館的楊德貴,楊德貴已經死了。又去找老貴。老貴也沒有開大汽車了,買了一輛中巴車跑昆明,專門拉金官的生意人到昆明去出貨。這天,老貴出車上昆明了,我問了一問街上的人,他們說,老貴很會拉攏人心,客源總是比別的車多。坐他的車的人,常客都有優惠,旺季淡季都是一個價,客人上貨下貨,他都幫忙人家,舍得吃苦。我想,老貴過去只是一個趕馬人,文化也不高,但怎么總是能適應社會這個大市場呢?聽人說,他的家里,弟弟,妹妹,妹夫,全家人都是駕駛員,都靠開車過日子。街上人都還說,要是不解放,他們全家可能都是趕馬人。